孩儿

DOLLHOUSE(补篇/二)

小驴屹耳:

原创;Sameen Shaw/Root;普通级




DOLLHOUSE电梯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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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家歌剧院的门口见到Wesley的时候,Root偷眼看身边站着的Shaw。自己的一只手还被她攥在掌心,但Shaw面沉似水的一张脸和她源源不断传递来温热的手掌简直就像是属于两个人。她冲笑着朝她俩走过来的Wesley轻轻抬了抬下巴,又低下头去凑在Shaw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这个就是Wesley了。Be nice, Sweetie.”


 


Wesley今天的一身装扮很是让她安心。淡金色的头发,浅蓝色的西装,深粉色的领结和长裤,白色的衬衫和皮鞋,全然一道光谱错乱的彩虹。Shaw只怕也被闪得眼晕,嘴角扯出一个除了她任何人都无法察觉的上翘,那样子似乎是在很努力地令面部肌肉线条柔和。


 


Wesley扶住她的双肩亲吻她的脸颊,饱蘸着蜜糖的“吾爱”二字脱口而出。这可不妙!Sam Burkle的一只手腕就要被她的“私人助理”拧折了。


 


首席技术官女士亮出她用以纵横IT界的标志性柔美微笑。“Wesley,来认识一下Sameen。”


 


“Sameen, how lovely ……”Wesley转而将双手伸向Shaw的肩膀,这个莽撞的动作直教她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里。万幸,善于察言观色的Wyndam-Pryce先生撞上Shaw女士冰冷的眼神,很知趣地在将胳膊缩了回去,顺势优雅地理了理自己一丝不苟的头发。“Sameen? Oh, precious.”


 


黝黑的瞳仁里有柔缓的微光一闪而过。这也就是她才能看出来了。


 


她吃惊地望向仍然若无其事拨弄着头发的Wesley。“你还会波斯语?”


 


Wesley停止了梳头,再度上前来扳住了她的双肩,追求补偿似的又在她的左右脸颊各亲了两下。“我爷爷会。小时候教过我一点点。”


 


Shaw在更用力地拧她的手腕,而Wesley摁在她肩上的双手也一反常态扣得紧紧的,她的一只胳膊生生被别得痛。真是……莫名其妙。


 


这两个人在吃哪门子的醋?!


 


虽然气氛尴尬,但总算安全地过了打招呼这一关,三个人一起往剧院里走。Root被夹在了热情似火和冷若冰霜之间,说不出地别扭。明知这情境着实可笑,却笑不出来;第一次踏入皇家歌剧院,也无心欣赏这幢建筑的华美,她一路上都在担心Shaw会不会炸毛。


 


是自己不对,不该这样勉强她的。


 


从身上的装束到面部的神态,Sameen都与周遭环境过于精致繁复的华美格格不入。身体力行极简主义、不做任何虚饰的Sameen Shaw就像是一把黑色的利刃,被她握在手中这么一挥,便划破了考文特花园金碧辉煌的外壳和英国人天衣无缝的礼貌。


 


那人扯了扯她的手,手腕的隐隐作痛才让她从这个意象中回过神来。她们已经走到了包厢。


 


她在眼睛里藏了一个问号望向Shaw,对上的却是一双微笑着的黑眼睛。“Root,别担心,我受得了这个,”黑衣人用另一只手比划着指了指下方的池座和舞台。“你的生日,好好享受就是。Ok?”


 


她的脑子里刹那间闪过一百件她们可以一起好好享受的事。皇家歌剧院的包厢实在太束缚手脚。


 


The Machine也有失算的时候。


 


The Machine总是算不准Sameen Shaw的出场。


 


身旁另一侧,已经落座的Wesley轻轻咳了一声。指挥先生在全场的掌声中向观众鞠躬致意。


 


音乐响起,大幕徐徐拉开。


 


***


 


她太熟悉《吉赛尔》,随着音乐便能在脑海里上演整套舞剧的每一幕场景、每一个动作。包厢无非是上层社会虚有其表的排场,真正看芭蕾不能坐包厢。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熟悉的音乐里。这一次她看到的却不是健康、欢乐、被爱情迷惑的农家女孩在翩翩起舞。她是那个十二岁的金发小女孩,趴在舞蹈学校训练室的地板上,用胳膊撑起脑袋,看汉娜如一片羽毛轻盈地上下翻飞。


 


“任何一个跳芭蕾的女孩,”二十多年前,舞校的老师曾经这样对她们说,“都以有朝一日能出演吉赛尔为最高的理想。”


 


“我一定要作吉赛尔,Sam。”汉娜的大眼睛里闪着无法遏制的兴奋。“我要去纽约的林肯中心。我要去莫斯科、伦敦、巴黎。”


 


可是你都不曾到过俄勒冈,亲爱的汉娜。


 


在那样一个稚嫩的年纪,两岁的差距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距离。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开始抽条儿,汉娜比她高很多,她总要仰头才能看着汉娜那张漂亮的脸。她仰慕汉娜的一切。


 


多年以后,她在世界各地看过各种版本的《吉赛尔》,每一场舞都在继续巩固着她偏执的世界观:人世是坏码的海洋。人们甚至不必故意作恶,便能扼杀世间稀有的美善。吉赛尔身边所有的人都“爱”她;用他们自私、卑鄙的“爱”杀死她。


 


那个时候的她憎恶一切属人的东西,连“爱”在内。她认定“爱”无非是用另一种代码写成的贪婪和欲望。


 


她怎会想到会有这样一天,自己因为被爱才活着。


 


Shaw仍然攥着她的一只手,甚至比刚才与Wesley较劲的时候还要攥得紧。她有些不情愿地打开眼睛,看向Shaw的方向。出乎她的意料,Shaw全情投入了舞台上正在上演的故事,只留给了她小半个侧脸。额角几缕不羁的黑发直直地垂下来,又遮住了大部分脸廓,她几乎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可她的心还是瞬间失了节奏,急速地乱跳了好几下。


 


在她们初识的时候,她常常能在Shaw的脸上看到明显的孩子气。她会觉得自己低头看Sameen的时候,或许不免有一点像当年的汉娜低头看自己,是在用眼神说:“小不点儿,你好可爱。”


 


可今天的Sameen不一样了。她的肤色深了一些,肌肉更紧实,线条更硬朗。有时她会表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成熟和沉稳,会微笑,会暖……此时此刻透过二人紧扣的手传到她全身的温热,暖融融地几乎令人昏昏欲睡。


 


似乎纯粹只是为了指正她的错觉,Shaw在那一刻转过头来,眼睛里带着调皮的笑,闲着的一只手指了指舞台上正被阿布莱希特搂在怀里旋转的吉赛尔,又指了指她。懒洋洋的睡意令头脑迟钝,她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Shaw是在指着自己的胸。


 


“我现在真地信你是跳过芭蕾的了,”Shaw凑过来在她的耳边说,“这是个身材问题。……平得一模一样!”


 


她佯装生气地甩开了二人一直握着的手。


 


Shaw坏笑着又转回头去,这次干脆双手攀住了包厢的围栏,将上身整个儿地俯了上去。舞台上的吉赛尔正在演绎著名的三十二次连续单足足尖小跳。她从Shaw紧绷的双肩可以猜想得到,那仍然时时闪着孩童式顽皮的黑色眸子,已经直勾勾地转不动了。


 


真不该来这倒霉的包厢的,她想。芭蕾舞真正的精华Sameen并看不到。


 


她略带着怨念地转头看了一眼Wesley,彩虹男也正眯着眼睛看着她。那眼神熟悉得令她生起一种前世今生的恍惚。


 


他似乎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礼貌的微笑里带着真诚的歉意。


 


 


TBC ……


 


【写这个补篇,耳朵第一次遇上了卡壳,写得费劲且没完没了。还要一章(?)才能完。】




ps: 高考的小盆友们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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